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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谈及初恋，风间彻一直以为野原新之助的初恋是大原娜娜子。

他从来没问过，但心里是这么认定的。

所以当他听到电视直播上，野原新之助略有害羞地挠头，在众人的起哄声中，说出自己初恋是青梅竹马的时候，心震颤了一下。

原来，初恋的那阵，并不是他的单相思。

02

风间彻和野原新之助是从高二开始交往的，这个时间不上不下，懵懂的青春期大多都是从这个时间开始的。

那天野原新之助向往常一样骑车载风间彻回家，他们在路口等待信号灯，风间彻在后座看书，野原新之助则是东张西望，把看到的统统讲给风间彻听。

“啊泽口也在谈恋爱了啊？”野原新之助发现对街走过的一男一女，两个人牵着手，时不时凑近耳语，气氛相当不错。

“泽口？”

“就是C班的那个，带球过人很厉害的那个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变绿灯了，要出发了——抓紧哦。”

“嗯。”

风间彻把书塞进包里，手环住野原新之助的腰，身体跟着贴了过去。

头顶的樱花随风飘落，在两人周围打旋，车轮碾过粉白色的花瓣，风间彻用手掌试图接住一朵，却被车带着一下离开了好远。

“风间。”

转过一个弯，再经过一个公园，就快到风间彻家楼下，野原新之助突然喊了一声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我们交往吧。”

野原新之助说出这句话，明显感觉到腰上环着的手臂松开了，他跨下车，回身去看，发现风间彻的脸红得不像样。

他刚才那句话有些玩笑，但是脸红的竹马让他紧张起来：“风间你喜欢我吗？”

“我……嗯。”

风间彻的头越来越低，声音也越来越小，可野原新之助还是看到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，还有红到透光的耳朵。

他第一次觉得风间彻是可爱的，可爱到让他觉得心里有一只小猫在打滚，尾巴来回扫动。

野原新之助忍不住倾身，蹭着鼻尖，吻了过去。

樱花瓣落在两人的发间。

风间彻瞪大瞳孔，不知所措地接受了他的初吻。

心跳的快要从胸口冲出来。

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心里的问题。

他接受了这个吻，接受了这个人。

或许答案早就不重要了，重要的只是他喜欢他。

03

经纪人原本计划把野原新之助送回家，顺便谈谈下周的杂志访问，结果走到一半，他突然说想去一个朋友家。

“这个时间吗？”经纪人看了一眼车载音响上的时间，表情怪异，更多的是狐疑。他警觉地开始担心自家艺人会不会偷偷地在谈恋爱。

“就是突然想见他了。”野原新之助向司机报了一个地址，然后半真半假地解释，“今天节目让我有点怀念。”

“你初恋？”

“是我高中同学。”野原新之助没否认，说话时也没眨眼。不过昏暗的车厢，经纪人在前排副驾驶也看不见他。

“男生？”

“男生。”

“好吧——”经纪人犹豫了片刻，最后选择信任艺人，只提了一点要求，“等我明天来接你，不要自己出门。”

这还是第一次野原新之助没有提前打招呼就到风间彻的公寓，他特意没有用指纹解锁，而是按响了门铃。

深夜的铃响让蜷在客厅沙发上打瞌睡的风间彻一个激灵，他抓起掉在地上的抱枕，揉着双眼，分辨着声音是电视里传来的还是真的屋外有人。

“叮咚——叮咚——”

铃又响了两声，风间彻总算醒过神，汲着拖鞋，慢悠悠地走到门口。

这个时间点会上门的人选实在很少，靠近猫眼，风间彻先看到一顶鸭舌帽。

“哪位？”

“是我。”

野原新之助想带来的是惊喜，不是惊吓，所以他听到问话，很快摘下帽子和口罩。

“新之助？”

风间彻拉开房门，不忘先把野原新之助拉进家门，他声调不由自主地拔高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“我想你了。”

野原新之助从来不会拐弯抹角，他把口罩和帽子扔在鞋柜上，伸出双臂，将风间彻揽入怀里，然后低头吻住了对方的唇。

两人耳鬓厮磨，直到都呼吸沉重地坐在了玄关上。

“你从摄影棚过来吗？”

被在脖间索吻，风间彻侧头恰好能闻到野原新之助头发上发胶的味道。

“对。”

“你不是过两天才休息吗？”

“但是我就是想你了。”

野原新之助说不上来具体的理由，在节目上被问及「初恋」的事情之后，他的脑子里就全是和风间彻交往的片段，想见面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。

从年少时候的喜欢，再到成年之后的爱，浓烈的感情始终包裹着他们。

“你来山本先生没有说什么吗？”

“他送我来的。”

“他知道你来找我吗？”

说话间，野原新之助已经抱着风间彻来到了沙发上，刚睡过人的沙发，温暖又带着熟悉的味道，法兰绒材质的柔软毛毯贴在皮肤上，舒服地教人想钻进去立马沉入梦乡。

“不算知道吧。”

“这是什么说法？”

“我说去见高中同学。”

两人还在聊天，心思却已经不在话题上了。

风间彻一手搂着野原新之助的脖子，一手扣着他的腰，由着对方把他塞进毯子里，然后一颗一颗挨着将睡衣解开。

滚动的喉结，起伏的胸膛，收紧的小腹。

分不清是谁先开始的，总之从客厅到卧房再到浴室，两人都有些精疲力竭，神情恍惚。

“小彻。”

“嗯？”

他没有说话的力气，只能轻轻发出气音，然后抬抬眼皮。

“你的初恋是我吗？”

这是今晚上，风间彻第二次意外，他本以为听到野原新之助说出“初恋是青梅竹马”就已经是青春期圆满的句号了。

没想到野原新之助竟然这么问，所以他可能一直误会了什么。

他又想起来他们的初吻。

在美好的春天。

有花团锦簇。

有夕阳云翳。

“很重要吗？”风间彻在水下牵住野原新之助的手，“初恋、初吻这些事情。”

他也想起来，他们开始交往那天，应该说是曾经无数次，他想问他的是，你也喜欢我吗？

“我很在乎！”

野原新之助会握住虚握自己的那只手。

“我很在乎小彻你的初恋和初吻是不是我！”

原来就算是他喜欢他，这件事也是重要的。

风间彻张张嘴，感受着手心的温度，比水灼热一些，很不可思议地传来。

没有马上收到回答，野原新之助拨开水靠过来，伏在风间彻的背上：“我爱你，所以我很在乎。”

啊，我也是啊。

我也很爱你。

我一样也很在乎。

“真巧啊。”风间彻回过头，用手托住野原新之助的下巴，勾着他的头，边笑边落下一个吻，“我和你一样，有个青梅竹马的初恋。”